言語未及

最後一小時
平靜無波的會議上陌生大人們彼此協議並宣告
「某某領域併入到某某領域」
突然我就失業了

身旁的六位助理跟我揮手表示哀悽
我露出搞笑的表情也跟她們說掰掰
大家交頭接耳的猜想
現在是什麼狀態

我，當場被fire?

恩 似乎就是如此
而我的心情竟然平靜的比起失業這件事讓我更加震驚

會後老闆說在樓下等我
我在樓上跟著大家收拾會議資料
然而並沒有任何一位助理敢與我眼對眼
即使我表現的再正常也不過

我腦袋盤旋著大人宣佈的那一刻
用餘光瞄向老闆時(我多餘地擔心正眼看會帶給他壓力)
而老闆始終沒有向我這邊看來
他平靜的附議這件事情

定案了?

比起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現場最平靜的人是我

今天十二月十號
今年計畫執行剩二十天
而上上禮拜我才填下續聘的單子
這二十天裡我要找到新的工作
當然最好是去頂港
突然腦袋閃過好多好多人的臉
這些臉都讓我更加安定了
沒什麼好害怕的

短短一小時裡
我以為我的心理建設相當成功
並沒有向任何人透露委屈或企圖搬演哭鬧的上吊戲碼

我深深感覺到自己的理直氣壯











跟著老闆走回捷運站要回台南
「老師，我剛剛是被fire了嗎?」

老師頓了一下 好像彷彿才想到這件事似的

「ㄟ...這個我也不知道耶....」

「恩.........」

「阿我有那個多個國x會計劃 可以找一個聘你
而且說難聽一點 誰要當教x部的助理 辛苦要命又被嫌
我跟你說 這個計畫沒了反而輕鬆 但現在就是卡在齁
如果照剛剛說的他們可能要把國x會的奈米人才培育一起塞給妳
那個就不是研究生而已 要從台灣的國小國中到研究所 你才會真的忙到想辭職
最好是他們把我們領域砍掉 落的輕鬆 反正我當初也是被逼著...」

我亦步亦趨地跟著老闆快速移動
心理想著：
早上我不是還在彰化的床上躺著
怎麼現在來到了頂港 前一小時還被所有人用同情的眼光對待
而老闆在想什麼我始終猜不著
而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想離開多一些還是厚著臉皮留下來多一些
我真的不知道
然而我早上還躺在彰化的床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