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當了藝術所的工讀生接case做田調
一路上還抱怨著
好難賺
又是迷路又是跋山涉水
採訪過後回成大的路上
阿鴻的客套式的笑容讓我有點介意
兩個黃毛丫頭問著表格上的問題
在採訪的過程中
我知道我無法跟他做太多情感上的交流
因為沒必要也太刻意
這樣一次一千六的case如果讓阿鴻知道了
他會不會還是那樣笑?
會不會變成冷笑,說:
跟我今天表演的錢差不多
有點空洞,一路上
老是把這個世界過於浪漫化了
很會說話的人喜歡把低層階級放在嘴裡
「低層階級」從不說話
他是藝術表演者
他因為沒錢所以不是中產階級
中產階級很喜歡穿名牌、講「那種話」
每個人也都在模仿當個中產階級
我還是覺得奇哥真的把〈修鞋的阿伯〉唱的簡單了
如果我們曾對這個世界發出了許多怒吼
但我覺得
阿鴻不會
他們那掛的人都不會
他們會把時間花在想著:
文化局給的錢那麼少,要去那個政府邀請的場子表演嗎?
為什麼這個社會要有歧視?
今天我在牛姐家看米可,go的時候
廣告我轉到天下第一味看了一下在演什麼
有個從都計轉到工設系的學弟很快的反應過來,說:
「你們台文系的規定要看這種鄉土劇嗎?」
我說:
「對阿,台文系規定的,這樣你有比較開心嗎?」
講完了的這一秒
我就想到阿鴻了
「哦,你們台文系的台語都很強嗎?」
「對阿,台語不會說的人在我們系上是智障,
會被當,所以只有南部的學生可以唸喔!」
「哦,你們台文系的教授都是台聯黨、台獨份子嗎?」
「對阿,我們上課都一直強調"台灣是獨立的,大陸是屎"
我們上中國小說的時候,老師都會說"這真是濫作品"」
「哦,那你們台灣文學都在唸什麼?」
「我們沒在唸什麼阿,我們都在學台語,你忘了嗎?」
「妳可以說說看台灣文學是什麼嗎?」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耶!或許你知道的比我多喔!」
「你們是不是很討厭中文系?為什麼?」
「這位萬事通同學,答案不是都已經在你心中了嗎?
不過我們老是妄想著有一天把中文系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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